可能是从小比较独立的原因,从十几岁开始,我就一直独自做很多事情。吃饭、逛街、看电影、去图书馆、旅行......
独自旅行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瘾。每次站在陌生的街头,纠结着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的时候,内心是那么的自在。对,就是这样的一种未知,存在着无数种可能性,而当你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其实是选择最大化的时候,你可以愿意怎样就怎样。
单独旅行,能让人用最快捷的方式变得成熟,而且可以教会你随遇而安并感恩生活。每次出去,总要面临无数次的转机、误机,曾经有一次因为算错时差,在莫斯科机场错过了当天最后一班飞往慕尼黑的航班,于是只好在开足冷气的空荡荡的机场坐凳上将就睡了一宿,等待乘坐第二天一早的航班。也正是这样,隔天的清晨我收获了满满一窗绚丽的朝晖,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日出,之所以那么美丽,恰恰就因为那一夜的折腾和等待。阅读全文
我的非洲之旅涵盖了广为人知的四个国家:拥有天堂桑岛的坦桑尼亚;因马赛马拉大草原而令全世界摄影师倾巢出动的肯尼亚;咖啡的最初发源地埃塞俄比亚;金字塔屹立、尼罗河流过的埃及。
换一种说法,我要去的是这样四个地方。坦桑尼亚,当地工作的朋友同事坐在车里被抢劫,身中两枪大难不死;肯尼亚,就在两个多月前,市中心大型商场一天内发生两起爆炸,死伤近百人,传说与索马里青年党有关;埃塞俄比亚,相对安全很多,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埃及,近几年革命暴动不断,掌权者上台又被推翻,整个国家都在风雨飘摇中。阅读全文
白天的瓦拉纳西有种混乱而迷人的味道,但到了晚上就变成一座可怕的迷宫。数不清的巷道如蜘蛛网般四处蔓延,对于初来乍到的游客来说,迷路简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虽然自以为方向感不错,但我也不能免俗地成了路痴。当我乘船游完恒河之后,夜色悄然降临。我爬上巨大的河台,凭着印象寻找回旅馆的路。要是在白天,我原路返回是没问题的,但晚上本来方向感就会变弱,稍不注意转错条小道就可能偏离“正道”。原本回旅馆的路程只有10来分钟,可我眼看着转了快半小时还是跟鬼打墙似地回不去。
正当我内心焦急地尝试找路时,忽然从巷口窜出三个小孩子,冲上来围着我,猛拽我的背包。我当下就惊叫起来,幸亏他们力气不是很大,我死死拽住自己的包,一边大骂,一边朝巷口的光亮处行进。双方“拉锯战”了一会,我决定换个策略,我用英语说道:“你们先住手,我给你们一些吃的东西,然后你们回家找妈妈去。”他们似乎听懂了,停了手,于是我迅速从包里掏出之前在杂货店买的水果和零食给他们。他们接过东西后果然转身走了。我长呼一口气,向光亮处奔去,发现正是离旅馆不远的巷道。幸亏打劫我的是孩子,换作大人估计会凶狠许多,我包里的钱物就保不住了,搞不好还会“挂彩”。
自此,我在印度行走就戒了夜游的爱好。尤其是在地形复杂的城镇,最晚不会超过9点回旅馆,通常包里也不会装任何贵重物品,只是带些买东西需要的零钱和杂物。以及,小孩子并不全是天真无邪的,虽然这么说显得很没爱心,但有时候也得对小孩子留点戒心。阅读全文
也许一些事情在发达国家可以直接打电话报警,但是在约旦只能一笑了之。当我在首都安曼等小巴前往沙漠的时候,一个60多岁的大叔凑过来和我搭话,因为英语有限所以表达的方式也是相当直接,但是我没有想到如此“坦率”:Can I have sex with you(Sex请发成Six的音)?这会儿我已经去过了不少穆斯林国家,对他们的表达也见怪不怪了。我微笑着回答:“No,thank you,I am fine。冷静得就好像回答“How areyou”一样。
小镇正值淡季,根本没有游客,我甚至成为了我住的旅馆唯一的客人。所以当一个东亚面孔出现在这里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纷纷以好奇的眼神注视着我,同时眼神里面又掺杂着点复杂,反正有猎奇又有饥渴——或站或坐的本地男人直勾勾地看着我,想和我搭讪又苦于不会英语,只好把这念头生生给压了下来。真的,我能感觉到。阅读全文
那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转折,那次弱爆了的一个人的丽江之旅,却是我随后十年漂泊的起点。我越走越远,越走心越野,越走,越渴望发现内心真实的自己。我至今也觉奇妙,那样一个毫无行者气质的我,究竟是怎样走上漂泊这条路的。
前段时间有本很流行的书,叫做《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我可一直是别人眼中的“好女孩“,那种“别人家的小孩”。就算少年时代那么迷恋三毛的时候,我连想都没想过有一天要像她一样走四方,之所以迷恋,就是因为她是作为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而存在的,我啊,绝无可能。阅读全文
78天之后,我又回到了我的故乡。一个人走了18730公里。带着一把刀,一壶酒。从地中海到波罗的海竖着穿了欧洲;又从芬兰湾回到东海,横着穿了亚洲,经历了11个国家,这是属于我走过的平凡之路。
从上海经过莫斯科转机着路米兰。之前的每一天其实都在回家。18730公里全程陆路返回,火车汽车Car shaing,搭车……睡了7天旅馆客栈,其他都住在各种朋友和陌生人家的沙发以及睡在穿越西伯利亚的列车上。
半生羁旅,对于一个几乎不曾经历过正常日子的人来说,旅途是我学会生存和成长的唯一途径,冥冥中我必须走过的路,最习以为常的就是过客式的到来和离开。我随身带着一个本子,开始是请这次遇到的故人旧友留下只言片句:我的初衷是悲观的,因为那么多散落天涯的至交,不知道人生下一次相遇是在什么时候。后来也邀请这一路遇到的,不希望成为过客的那些人给我写,所有的人都要用母语写一句话,结果收集了17种语言。最让我感动的一句话是“让我们不要在这个巨大的世界里失去彼此。”阅读全文
离开扎央宗向拉姆拉措出发,邮局的藏族帅哥给我们讲述各个西藏王朝的故事,本应转弯的路硬是给我们多送了几十公里才掉头回去;路旁饭馆的牛肉汤至今难忘,老板不收青稞饼的钱临走还硬塞了两瓶矿泉水;到崔久的路上偶遇望果节,一路景色绝美,搭了一辆说好收钱的车结果车主因为我们是来看神湖的就不收了;在崔久乡下雨又找不到上山的车,一个懂汉语的藏族兄弟帮我们找车又帮我们还价后来干脆拿钱给我们坐车,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下来说什么也没收可是人家就买了饮料塞给我们;拉姆拉措的表面变幻莫测每分钟都不一样,我盯着湖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雨中在加查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搭到车,下车的时候车主非要给我们钱,雨衣都来不及穿就跑了下来;泽当出来的时候一个大哥本来都开出去好远又返回来接上我们,怕我们搭不到车。这一路几乎是哭着走下来的,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如此善良的人,他们可以对一个陌生人,给予最慷慨无私的帮助。阅读全文
我对小镇有一种执着的迷恋,它们与我天生亲近,像是在血液里流淌着——我一直相信,宇宙中有一个小镇属于我。我无法停止这种荒诞的想象,就像杜拉斯虚构萨塔拉、卡尔维诺虚构看不见的城市一样,我想,我的小镇肯定是既美丽又遗憾,既疯狂又忧伤。或许是这样的想象给了我勇气,多少年来,我就这么漫无边际地游走着,甚至都不再指望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自己的那座小镇。
每年,我独自走过万水千山,存下近百张机票和车票。在地图上,我却像一个空白的符号——在整个山水文本中,我和我的生活,不过是山河岁月中一个刹那的语气。这才是真实的小镇,我抿了一口福山咖啡,微微的苦在舌尖弥漫开来。我其实知道,我所寻找的小镇,只不过是存在于历史与想象中,存在于个体的灵魂中;而真正的小镇,永远不可能成为故乡,它们是愁苦的、迷茫的、需要安慰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将它们失去的再捡回,使被侮辱的再获尊严,被玷污的再变洁白。只是我朦朦胧胧地意识到,我还将开始另一种漫长的旅行,在那条道路上,石头很多,我要做的也还很多……阅读全文
那是她送给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车穿过甘肃天水的麦积山隧道,那是一个二十公里长的隧道,隧道内限速40km,行车大概需要半小时。因为隧道太直了,她开了定速巡航。隧道里灯火昏黄,两边的墙体像放电影,她脑海中过去三十年的画面就投影在两边的“电影荧幕”上,没有人看得见她,她感觉到自己跟着过去的经历一路哭哭笑笑,好像重走了那些年。她说那是她一个人真正的独处。
回到家后,她曾试图重新寻找那短暂三十分钟的感觉,常晚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关了灯,但是那样的三十分钟再也没有重现过。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