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知道的最美台湾
常说“台湾最美的风景是人”。
身为台湾人,其实并不完全认同;因为人的美是随着社会、环境、城市的性格而被塑造的,这样的气息一代一代传承保留了下来,与其聚焦在“人”身上,不如把目光聚焦人与环境,这样的美才更深刻,也更能体会台湾人的美是美在何处。
老街,不只是一处老环境,更是培育人格的地方;即使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文化的承载,加上现代与古早的交融,老街的环境与人依然与其外的世界有很大差别,这里更能感受台湾“人”的风景。
传承的风景
来到台中大里市的大里杙老街。
大里老街的面貌是一张传统市场的脸,热闹的老街展现出繁华的活力;老街虽然不长,但“痲雀虽小,五脏俱全”,仍不失它“应有”的东西。
老街尽头有一间杂货店,天气闷热难耐,便走了进去。
“请坐”,阿婆说。
选好饮料后,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与阿婆对望着。阿婆像是很久没有与年轻人对话般,热情的说着这条街的三两事;杂货店是一间木制结构的建筑,站在门口便可以嗅出它的老味道。
大里老街真的好热闹,却也没有因为传统市场的聚集而失去其本身,海鲜、衣服、小吃、特产,应有尽有,小小的街道聚集了很多人,大家挤啊挤的,丝毫不显得不耐烦或焦燥,反而这样挤出了更多的人情味?或许吧!但我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除了对老房子的维护外,这里的老人承担着唤起人们对往时的回忆,以及重拾人情味的感觉的“重任”,也让后生晚辈知道过去的时光,承袭这种感觉并锁住大家的回忆吧!
骄傲的风景
走过不少老街,这里还是头一次。
一大清早,逛着斗六老街,在人都还没有清醒的时刻,这条老街格外冷清,只有部分中年人与老人走着;因为拿着相机的我显得格外突出。
这是一条全长不过六百公尺左右的老街,但短短街道上左右两边的门面,却像是互相对望的两道雕刻展示墙。这里最特别的就是“女儿墙”,墙上立体的石雕不少,这条街从日据时期到现在,除了替它“补妆”外,外观没什么变化。
突然一位中年男子提着早餐朝我走过来,问我哪里来的,并寒暄了几句。
这位大叔的唐突对话吓到了我。
“左边的门面比右边出色许多,左边门墙上的有丰富且多元的样式,看上去就依然像是日据时期那般的繁华,而右边呢?属于低调的贵族,无论是在门墙或是顶部都没有左边的出色,但有的可以清楚的看到有雕刻上去的对联,这些对联都是百年前完成的,在强化上只增了颜色……”斗六老街,从他的谈吐与热情的介绍中,听得出饱含着骄傲和对老街的情感。
云林这个地方,年轻人外移严重,人口逐年老化,但他却对他生活的地方充满的自豪感--台湾人的草根带着对土地的骄傲,这样的台湾人,越往南走感受越深刻。
坚持的风景
那一年,无意间从网上得知,台中市的南屯老街因为街道狭窄,车流量大,有可能面临拆除或拓宽的命运,若果真如此,拆除的就不仅仅是这些老旧的房子,而是台中市的发展痕迹了;所以靠着这股热情,马上就计划了到南屯老街去看看。
南屯老街的一部分是西式建筑,另外一部分是中式建筑,对比鲜明。
来到一家书法店的门口,看到一位老先生在里面写毛笔字,原本我还想站在马路间偷拍,老先生看到了便挥手招呼我进去,还主动让我拍下他的墨宝。在这边住了40余年的他还介绍了一些周遭的故事,但他本人却不愿意入镜,操着台中腔调的国语,说:“老了,能继续写几年也不知道。”
顿时发觉,他似乎与这条街的种种有着脐带关系,他的一笔一划就像是在祝福老街,也是在为自己的平凡坚持留下一点痕迹。
无奈的风景
据说成龙的《新宿事件》原先有打算在汐止老街取景,但当你踏入这条街就会发现,一大部份的街景都被漫天且不搭的广告招牌与传统市场的气氛包围着,老街在这样的氛围下有种沉重的落寞感,虽然多年的老厝保存了下来,却早已经被覆盖了其气质,这样的失落感觉就像是在历史纹理中,找寻不着汐止老街的存在一样。
穿过狭窄又脏乱的传统市场,不断的寻找,我似乎没有感觉到以往所认知的老街气息,但真实的情况是:我已真实的身处在汐止老街之中。就在我不屑及失望的晃悠时,无意间看到了老街上的汐止农会办事处,单纯的想:进去问一问吧!于是就进去了,找了一位大姐询问,,好心的大姐怕我这外地人不熟悉小路,便带路,穿过小巷,我还问了的大姐:这里都是汐止老街喔?农会大姐只苦笑的说:你觉得这像老街吗?跟贫民窟差不多。不过后面又补了一句:如果你再往前走点,那里可能会有你想看的。
再往前走点,确实有些老房子,不过却已经超出了“老街”的范围,大姐的无奈我能够体会,有点像是罗大佑《鹿港小镇》里的歌词:“听说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砌上了水泥墙,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台湾人从现代发掘历史痕迹,又在历史痕迹感叹往事回忆一点一点的消逝;即便如此无奈,对诉说家乡的心情依然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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