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奔放的印度男
旅行归来后,最常被问的问题莫过于:“去过那么多国家,你最喜欢哪一个?如果我一个人去旅行,哪里最有异国情调?”我往往不假思索地回答:“印度啊,如果对卫生不那么挑剔,那绝对是个让人脑洞大开的地方,就像他们旅游局的宣传语——不可思议的印度。”然而女性友人的反应基本一致:“不会吧?!那里不是遍地强奸犯吗?”
说起来这两年印度性暴力案件接二连三地占据国际版重要位置,弄得世人皆知。然而要说危险程度,印度比起非洲要差得远,单身女游客被性骚扰的几率也低于埃及。尽管很多印度男人看起来人高马大,但在外国人面前,他们其实怂得要命,见到男人喊sir,见到女人喊madam,就近乎谄媚了。这也许是印度数千年来被从中亚南下的各类异族先后征服的结果,而英国人的殖民活动又是压倒民族自尊的最后一根稻草;与此同时,印度人又虚荣得要命,常被人问起,“你喜欢我们印度吗?我们的建筑美吧?音乐好听吧?我们的电影呢?”恭维几句,他们便像小孩子似的大大地欢喜。
不过,有一种印度式虚荣绝对值得引起女游客的警惕。在德里,我们住在月光市场附近一家小旅馆,老板是出生在美国、成年后回印创业的年轻人,他给了我们这样一条忠告:“女游客可千万别跟印度男人单独合影!”我们忍不住好奇心起,追问为什么。他颇为不屑地一笑,回答说:“他们会拿着照片满世界炫耀,说这是倒追他们的外国‘女朋友’,因为他们那方面的能力太强了。”
在南印水乡科钦,我还真遇上了活生生的“案例”。那天,我一个人去理发,等待的时候被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搭讪,知道我来自北京,他突然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是个相貌平平的东方女孩。“你认识她吗?”那个男人问,“她也在北京,是我朋友。”我暗笑,北京三千万人呢。他先理完发,但没有走,一直等到我理完,又跟我讲起这个女孩子有多爱他,多想和他在一起。我问他,那你们会在一起吗?他颇有信心地表示,她一定会回到这里的。不过,这哥们已经是六个孩子的父亲了,自称因为包办婚姻,所以并不爱他老婆。我问:“那个北京姑娘爱你什么呢?”他果然得意地回答:“咳,还不是因为我身体好啊。我们一直用微信联系的,她总说她想我。”
在印度呆久了,类似的故事听得越来越多,尤其是长期混迹印度的老背包客们,已经把印度男人喜欢吹嘘自己是“sex machine”(性爱机器)当成著名笑料之一。不过,在公众场合,印度人对于女性、特别是外国女性的骚扰主要是小偷小摸式的。与此同时,在拥挤的城市交通工具上,一脸正气的印度大叔们又会彬彬有礼地给年轻女性让座——这多少出于类似父辈般的保护心理。
然而,在“性”的表达上,印度人倒确实并不含蓄。在南方圣城甘吉布勒姆,我们去参观以雕刻精美著称的瓦拉达拉贾神庙。一进门,就被一身着白衣的婆罗门祭司拉住,带着参观,一一讲解雕像典故。突然间,他猥琐地笑了起来,先指指一尊女神石像,然后用手指向了女神的隐秘部位。瞬间心里无数草泥马跑过,这是女神哎,不怕被雷劈吗?
在供奉湿婆的神庙里,一般会见到一种模拟男性生殖器的石柱,立在一个圆型的托盘上,说是湿婆神的化身。每逢周一,便有大群已婚妇女身穿纱丽,拿着鲜花来膜拜,转过几圈之后,妇女们依次会将牛奶从石柱顶端倒下,用手小心翼翼地把花瓣放到石柱顶端,并轻轻抚摸顶端,口里喃喃,一边用手指点自己的眉心。
是不是中国人太含蓄了,在商代甲骨文和西周的金文中,祖宗的“祖”字就是一个极为象形的“且”字,后来衍化出一个祭祀的人站在“且”前,就成“祖”字。而祖先的牌位最初也是从石头或青铜的男根变化而来,此类出土的东西其实很多,但很少有博物馆摆放。想到这里不由感到滑稽,一方面极力掩饰,一方面又大搞裙带关系。司马迁在《外戚世家序》里,对人道大伦有很深曲的表达,关系个人和家国的命运,又说“孔子罕言命,盖难言之也”。
印度人对这些绝不讳言,有神职人员甚至问我:“你听说过性力派吗?”作为印度教的一个重要支派,性力派信徒相信性能量和宇宙能量是合一的,在有些教会中,信徒们通过某些仪式“催眠”或者嗑药达到某种“忘我”的状态,然后抓阄,配对,甚至视父女、母子、兄妹大伦而不顾。前些年让国内某些明星躺枪的“灵修”,以及那句“交出你的妻子”的源头似乎就在此。
后来,有桩更加毁三观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居然被“调戏”了。从贾扎贡坐火车去占西,火车还没开的时候,突然上来了几个“姑娘”。因为她们的沙丽特别花俏耀眼,身材又粗壮得不像正常女人,我不禁多瞄了一眼,然后当场石化。只见为首的那位描眉画眼,蓝紫色眼盖搭配烈焰红唇,更惹眼的是脂粉都遮不住的胡茬,活脱脱是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
每个男人看见他们,都给点小钱。走到我面前,为首的那位照例大手一摊,满脸笑容:“20卢比,先生。神会保佑你的。”我心里发笑:这样做人妖也太不敬业了,看看人家泰国人妖。他看我不言语,又说:“good karma turns around。”
karma这个词在英文没有对等的翻译,中文里却有,就是“业报轮回”的“业”。他想让我积点“善业”,于是我对他说:“我自己会保佑自己。”谁知“如花”翘起兰花指在我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把,转过身,扭着屁股走向下一车厢。周围的印度人告诉我,他们是“神的新娘”,有奉神旨索钱的特权,不给的话,会有更“激烈”的举动,可能看我是外国人,他没敢。
比起“神的新娘”,庙妓传统显然更为臭名昭著。一些贫困家庭女孩从10岁起,就被迫卖身于寺院,成为印度教高级僧侣和婆罗门长老的性奴隶,因此被称为“圣女”。这样的事情至今不绝,连一些地方法律部门对此都采取熟视无睹的态度。
古代一些佛教僧侣参与其中真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佛教是有戒律的。据唐代来华的阿拉伯商人苏莱曼等人所撰的《中国印度见闻录》记载:在印度,一个妇人如果事先许了某个愿,当她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孩以后,就要带着女儿,去到佛陀像前,把她献给佛陀,称为“佛陀之娼”。此后,她还要在街市上为她找一间房子,挂上彩帘,让女儿坐在椅子上,等待来客。不论印度人,或外国人,如果他们所奉宗教的教义容许这种行为,那么只要付出一笔赏钱,就可以玩弄她的女儿。女孩依靠此等营生,把每次积攒起来的金钱,送给寺院的方丈,作为资助寺院的费用。
佛教从印度消失,一方面源自穆斯林的南下杀戮,另一方面,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吸纳贫苦信徒的供养,可见当时腐败之极,另外思想上也与神教(印度教)合流,丧失了独立性。此类庙妓,中国也有山寨版——马郎妇,也称“鱼篮观音”,发展到宋朝,以至官方忍无可忍,发文明令制止,视之为佛教之外的邪教。想想当代中国高僧传说中为失足女性“开光”那些事儿,还真不算太过分。
终于从占西辗转欧恰到了卡久拉霍,这里神庙群以大量的色情雕刻闻名于世。在印度人的世界里,其中的深层秘密与天人合一相关。我们在奥兰加巴德遇到来自台北的女生冠伶,冠伶在卡久拉霍的印度女同学家住过一些日子,有天她让印度女生带她去书店买书,女生有些扭捏,说书店里有不干净的书,要和爸爸一起去,别人才不会说闲话。另外,在印度很多地方,女性内衣是被视为情趣用品的,如果女人去买,难免“淫荡”之嫌。
路上会不时遇到一些中学生,满是好奇,含着羞走过来问候,又嘻嘻哈哈地跑走,属于她们的天真烂漫的时光,所谓花季雨季,真是好短。其实无论男女,每个人何尝不是这样呢,就像多年前,过腻了漫长暑假,盼着开学,等到快开学时,突然会觉得寂寞的夏天就一下子过去了,永不再来。
(友情提示:在一些印度男性看来,单身女游客与其一起喝酒、允许其送回住处、甚至单独相处时衣着暴露,在旅馆等场合不关门,都有可能被视为性暗示;在旅行书上提示的危险地带,尽量避免露营;在公开场合,遇到性骚扰,必须大声叫骂,动手还击最好)
========================================================================
微信公众账号:“寻找旅行家”,每天为你精选一篇有见地的独家专栏文章,欢迎关注,互动有奖^_^
上一篇:那些搞基的男人们
下一篇:这是一组会讲故事的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