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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一个人的时光(上)

By 春树 2018-03-22
马蜂窝旅行家专栏出品| 已有8403人阅读

I’ve seen you, beauty, and you belong to me now, whoeveryou are waiting for and if I never see you again, I though. You belong to meand all Paris belong to me and I belong to this notebook and this pencil.

——“A goodcafé on the Place St.-Michel”Ernest Hemingway

我选了一条新开辟的航线,从柏林到巴黎,降落在ORY机场。当夜幕降临,从飞机上看到无数星星点点,埃菲尔铁塔作为巴黎最经典的地标,昂首矗立,众星捧月,不可忽视。

我住的酒店对面是个警察局。入住那天,看到停在路边的几辆警车,我还以为这里经常有案件发生呢。实际上这是个巧合。经常有警察出来抽烟,他们在路边边抽烟边聊天。

我来巴黎不是为了吃喝玩乐,尽管这是来巴黎最正当的理由了,但这次我来巴黎,完全是因为受不了改小说的折磨。在压抑了几个星期后,我受不了了,决定用最后一点钱去巴黎。

我有个在北京法语联盟时的同学,她从冬天时就开始邀请我去巴黎,说她在巴黎太孤独了,希望有个朋友去看看她。只是那时候她没法给我安排住宿,我也没钱。当我在短信里告诉她我终于可以去看她了,她说她已经因病回国了。

我还有另一个国内去的朋友Z,也是写作的,似乎也得了“冬季忧郁症”,我跟他说去看他,他特别高兴。

在选择酒店时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该住十三区的那家迷人温馨但有点低调的家庭式小旅馆还是住巴黎春天百货旁边的那家都市一点的酒店?这两个都不是最佳选择。首先,我独自一人,住家庭式小旅馆可能会感觉寂寞,而寂寞正是我不想体会的情绪;都市一点的酒店周围太繁华,这次我的目的并非购物,我不希望一出门就受到各种诱惑。本来就钱包空空,受到诱惑而不能买的滋味太难受了。

非常不浪漫的是,最终住在哪里取决于预算。我想到了耶茨的小说,具体的情节已经忘了,总之一句话,浪漫主义者也得付房租啊。



最终我选择了一家同样位于十三区的酒店,它的名字就叫“作家酒店”。其实也是从网上瞎找的。

住在“作家酒店”思考我的小说该如何结尾,简直没有比这更雷或者说更像一个作家该干的事了。

“我可以知道您美丽的名字吗?”前台大叔问。著名的巴黎式甜言蜜语,我很受用。

晚上,一年前在佛特尼诗歌节上认识的朋友来酒店接我。我们打算去喝一杯。她二十多前年就已来到欧洲,一直住在布拉格,近些年才搬到巴黎。她说她不喜欢布拉格街上的人,他们看人的眼神都那么忧伤。而巴黎就好多了。我们在酒店前面的几条街随便找了家酒吧,和顾客们一起坐在室外,享受着夜晚的清凉和街景。尽管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那也比闷在屋里要好。我点了一杯鸡尾酒,她点了一杯威士忌。“有时候法国让我很感动……”她说起来法国对留学生的补助,又说起在法国受到的待遇。

“法国让我也很感动,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什么,但看到巴黎的美我就已经感动了。”

服务员过来,说我看起来很聪明。我笑了,巴黎对我真好。朋友说,明天你想去奥塞吗?正好我这里有个朋友带了个团,还有解说。我说好。如果不是约好,我可能没有动力大清早爬起来。

酒店房间如同我住过的所有巴黎酒店一样狭小,并无特色,只有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包装的色彩雅致,粉红色、淡绿色,看着就很愉悦。正好我忘带身体乳了,看到这里都有便放下心来。

半夜被冻醒了,我扭开房间里的暖气,又睡了过去。

周六,我被手机闹钟吵醒,同时也被冻醒。我哆哆嗦嗦地起了床,发现暖气已经凉了。稍微拾掇了一下,我查了一下地图,发现从酒店到博物馆除了坐地铁外还要转乘一站轻轨。

外面正下着小雨。我跟前台说要约辆车去奥塞,女服务员惊讶地说,有公共汽车可以到达。我不好意思地说我要迟到了。她点点头,为我叫了辆车。

我也觉得应该坐公共交通,不但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没有钱,还因为胡乱花这样的钱让我觉得是种心理负担。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想让朋友等我。即使是巴黎也不能迟到啊,这可能是我在柏林生活好几年养成的习惯吧,永远要准点到达。

到了排队处我才发现,原来有不少中国人,吓我一跳,原来这是个旅行社办的文化活动,我的朋友昨晚打电话临时把我加了进去。奥塞的人比卢浮宫要少,安检存包后,我们一人发了一个耳机,女讲解员据说以前是老师,现在专门做博物馆讲解。刚开始我有点不习惯,尤其是对着一副画说上半天,我的耐心很快就没有了,我更想仔细看看这些画,看看细节。



在布格罗一副维纳斯侧躺在贝壳上,安琪儿在她上空围着飞翔欢笑的古典油画前,讲解员掏出一副打印出来的“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讲到这两副作品当年得到的天壤之别的待遇,“有些作品超越了当时的社会接受度,但最终时间是公正的,会给它一个公平的待遇和答案”。

我则在一旁思忖着到底什么时候爱上了艺术。大概是移居到柏林这几年才开始的吧。

因为早晨没来得及吃饭,我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我和朋友说我去楼上咖啡馆先吃点儿,一会下来找他们。

在我吃饭时,他们参观了GustaveCourbet的“世界的起源”,我下楼的时候,拉着朋友又去找了一趟这副画。去年夏天在法国,朋友带我去过GustaveCourbet家乡的故居,同时也是他的个人博物馆。

下午,Z来我们吃饭的中餐馆外面和我碰头。他一头长发,扎了起来,一件黑色大衣,和我在十几年前与他在上海见面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头发白了一半,更潇洒了。他一路都在滔滔不绝地说话,路过什么就给我介绍一下它的历史和八卦,看来他对巴黎已经熟知于心。从他这几年写的文章里我早就得知,他来巴黎以后又读了个和艺术相关的学位。我不知道他是太寂寞了还是原本就是话唠,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非常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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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树

作家、诗人,已出版《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光年之美国梦》等长篇小说,作品关注当下年轻人生活,喜欢摇滚乐,年轻一点的时候狂爱纽约,现在是巴黎脑残粉。亦出版个人诗集《激情万丈》及《春树的诗》,写诗是她的最爱。目前她和家人及一只叫Caesar的猫一起生活在北京及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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