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迷蒙的巴黎并不那么让人讨厌
细雨迷蒙的巴黎并不那么让人讨厌。实际上在飘着雨的巴黎漫步在塞纳河两岸是件无比惬意的事。
我让Z带我去“莎士比亚”书店,在此之前,我们先去了趟杜勒丽花园。前一阵,由于巴黎的冬季缺乏阳光以及一些其他原因,Z抑郁了一阵,我们边走边聊抑郁。他说他现在正在学西班牙语,他的英语比法语好,法语又比西班牙语好。我说我可能也要接着学一下法语,我太爱法国了,如果不说法语,没法了解一个国家的精髓。
我想起来《华盛顿邮报》的女掌门人KatharineGraham在她的个人传记“PersonalHistory”里提到她的母亲对她的高标准严要求,“如果我说喜欢《三个火枪手》,她会回应说除非我像她那样读法语版本,否则我不会真正体会它”。
我们又说起来学其他语言对英语造成的影响,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的英语也不够扎实,所以在学法语或西班牙语的同时再用英语会经常拼错英语单词,有些词的写法是一样的,但读音完全不同。
阳光照在杜勒丽花园上,每个角度都那么美。游客如织,从全世界来的游客全都来到巴黎享受它的春天。
“有时候我觉得在巴黎生活不需要什么钱,如果我不开心了,我就来杜勒丽花园,坐在池塘边看看鸭子,一分钱也不需要。”
有两只鸭子太漂亮了,它们头顶上的毛是绿色和紫色的,仿佛一动不动,其实脚掌在下面划水。
其实天还是很冷,只有阳光出来的时候才觉得暖和。一朵朵的云彩在天上飘动,当天阴下来时我们从椅子上站起来,决定走着去“莎士比亚”书店。河畔边有不少书摊,Z介绍说,这些杂志报纸旧书原来是可以租的,现在主要是出售。他问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卖的都是英文类的出版物?因为原来有不少英美游客住在河旁边的旅馆,走的时候就把自己携带来的读物随手扔了。书扔得多了,为了物尽其用,慢慢就形成了具有特殊形式的商业交流模式。“我还问过摊主,你们看不懂内容,是如何定价的呢?结果人家说,太简单了,我们就看装帧和排版!哈哈,好吧!真到位。”
巴黎圣母院对面就是传说中的“莎士比亚”书店了。正在排队,原来是限流。排队的过程中,Z给我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霍乱时期的爱情》。进入书店我才发现,这里比起如今那些书店可算是小得可怜,走两步就会撞到一个前来朝圣的文学青年。我选了一本经典的海明威的《流动的圣宴》,选了软皮封面版,方便携带。打算再找两本先锋诗集。在一楼转了几圈,被几个人撞到又撞到几个人之后,我已经晕菜了。这时z说,楼上是诗集区!我想起曾经去过的旧金山“城市之光”书店,诗集也都放在二楼。
我们两个上了楼,听到一阵美妙的钢琴声。是个女孩正在弹琴。Z总结说,指键很有力。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长椅供读者休息,一只猫正趴在藤椅上酣睡。旁边立着一个牌子“请让它好好睡觉”。
墙上挂着一位作家的老照片,很眼熟,似乎是凯鲁亚克。最终我选了四本书,海明威的“A MoveableFeast”、庞德的传记“TheBughouse”、FedericoGarcía Lorca的双语版诗集“Selected Poems”和我最爱的小说之一“Fahrenheit 451”。
我喜欢的“垮掉的一代”曾云集在此,想到自己多年后与我精神上的指引者共处一处,内心无限感慨和欣慰。想到自己正在修改似乎永远修改不完的小说,又觉忧伤。我的老师、我的同路人,请给我力量!结帐时,默默地祈祷。
收银员姑娘问,您需要盖章吗?盖章?我疑惑地重复道。是的,我们可以在您的书上盖上书店的专用章。好的。谢谢。我说。
“前面那条街就是马尔克斯遇到海明威的那条街。”Z说。他给我又讲了一遍我听熟了的轶事,那是马尔克斯同志发表在1981年7月26日《纽约时报》上的故事,由此我知道Z是真正热爱文学。
“那时候海明威已经59岁了。老马还年轻,而且完全没有出名。有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个人,是海明威,于是他远远地喊‘大师!’海明威知道是在喊他,因为这条街上只有一个大师,就是他,他回过头,回应道,‘再见,朋友!’啊,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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