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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山

  • 出发时间/2018-07-07
  • 出行天数/8 天
  • 人物/和朋友
  • 人均费用/5880RMB

行前

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原定和欧阳一起上拉萨,从拉萨穷游到甘孜,但欧阳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行。彷徨了很久,加入了一个喀拉峻-琼库石台的徒步队,7天,觉得似乎不过瘾,又组织了一个甘南线,接在后面,然后顺便用积分把中间交通给订了。结果提前十天的时候,喀拉峻-琼库石台有两个人不去了,然后就继续一个一个退出,到出发前一周,只剩下了两个人。后一程甘南线,也是一波三折,组了三次队,最终都因队友退出而解散。一怒之下,报了一个旅行团,走伊犁环线。
其实路灯也知道,跟团游是很无聊的,但是当时可能因为正处在双相的D期吧,整个人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要不是积分换的机票不能退改,路灯几乎就要放弃了。医生关照,出门在外谨慎用药,当心直接进入M期,爆掉。当然有人会说,至于嘛,都活得不容易,自己调节呀。听到太多这样的言论了,人们对双相者充满深深的恶意,觉得他们矫情,觉得他们脆弱逃避,他们作天作地,甚至还听到过有教育行业的同僚放话:要死就直接去跳楼啊,嚷什么呢,都是装的。对于这样的言论,路灯一般不接话。人们不会指责一个瘸子:你为什么不好好走路;也不会指责一个癌症患者:你的细胞为什么不好好生长;但是人们会指责一个双相者:你为什么不正常。就是这么荒唐,他们指责一个病人:别人都很健康,为什么你会生病!
就这样,黑狗追咬着路灯。路灯要逃,一定要逃去一个地方,于是选择了最省心,但是最无聊的跟团游。不过这个团承诺用越野车,3-4人一车,感觉还可以。价格算下来比包车,贵得……不是太多。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7/7,上海——乌鲁木齐

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订了狗日的春秋,价钱还不便宜。票面2440,教头付了2380,几乎全价。不要问路灯为什么不早订,路灯脑子有病。
春秋一贯的风格,五个半小时的飞行,没有水喝,没有电视看,万幸赏了我们一个厕所,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空乘表演高空直销,这次卖的依然是电饭锅、剃须刀还有面膜。
地窝堡机场还是那么可爱,行李转盘,厕所,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路灯离开她只有一瞬,而不是两年。机场出来打车,就在右手边,几步路,小是真的小。司机说,打表40,不打表50,所以我们不打表。路灯晕了,于是给了他50。同屋是位大姐,重庆人,非常温和,是那种内在无比坚强,而体现在外部的温和。真正强大的人,就是这样,她的内心是坚定自信刚毅的,她待人接物是柔软的。而这种柔软,针对一切人,对富贵者,也对贫贱者。真正强大的人,不会随遇而变。
晚上睡不着,空气异常干燥,鼻孔永远有一个是塞着的。而且,大姐睡着了,忘记关手机,一直响。

7/8,乌鲁木齐——赛里木湖

8:30出发,领队亮亮长得很喜感,像郭达。6个人,两辆车,一辆霸道一辆陆巡。终于见到了全部的队友:两位很亲切的来自南宁的姐姐,两位来自郑州的……到最后都没有搞清他们的关系……一开始是叔侄,后来一度变成舅舅和外甥,到最后说是领导和下属,反正是两位很棒的男士,也很帅,嗯。
今天一天是赶路,中午在高泉镇吃了个面,老板像是哈萨克人。我们的司机姓唐,老唐(阿荣,你坐下!),传统意义上的司机,就是……你懂的,路灯很喜欢亮亮。
下午五点左右到了赛里木湖,翻达坂的时候,前方一大片乌云,有点担心。到了湖边,果然西天一片阴,湖色惨淡,山色惨淡,面色惨淡,赛里木湖和黄浦江水无异。

拍了一会儿照,上车绕湖,半路上居然下起了大冰雹,亮亮和老唐也觉得很稀罕,停车拍照。

下完冰雹,开始下雨。赛里木湖边的毡房都整顿了,住宿只能到后边山上,果子沟大桥那里。到了山后的毡房,开始打雷,然后继续下雨。6人一起,吃了手扒肉。然后天晴,打雷,下雨,如此往复。

路灯穿着短裤,把软壳硬壳全都裹在身上,像个神经病,还是冷到发抖。我们住小毡房,4男4女,正好两个毡房。吃完肉,去探望男士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铺好了床,亮亮已经钻进睡袋,看上去温馨又暖和。我们的毡房,被褥还堆在那里,冷冷清清。于是,我们4个姐姐,把亮亮从睡袋里拖出来,要求他帮我们铺床,亮亮无奈穿着短裤,光着脚就去了。我们好过分。

毡房搭建在木座上,一有人走动就吱噶乱晃。厕所在外面一个山坡上,好冷,雨好大,大家都决定等天黑后,到门口就地解决。如果有人路过怎么办?嘿!我们在捉蛐蛐!
雷雨不停,冷得要命,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毡房开始渗水,大西洋的泪,天上的水,惨淡的夜。

7/9,赛里木湖——霍城——昭苏

早上六点,有人叫早,起床啦!大概是亮亮。
没有电,没有洗漱,直接上车,拍日出。看了一下指南针,正东方一大朵乌云,心里一凉。湖边风很大,很冷,路灯只有短裤,速干的,体感和光着无异。等了半天,乌云越堆越厚,心想拍日出是无望了。就在这时,人群一整骚动,太阳从旁边的山上冒出头了!难道日出不是正东方吗?!好丢脸。

太阳慢慢挤出来,像婴儿从黑暗的子宫,一点点挤出来,来到明亮的产房。阳光洒到身上的那一瞬间,一股暖流充盈全身,两条光腿如同探汤,凝固的血脉开始流动,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那一刻,仿佛自己要蒸发在漫天的金光里,不知为什么,竟禁不住热泪盈眶。也难怪先民们看到日出,会生出各种拜日文化,而许多民族,都有歌颂太阳的美丽诗篇和民歌。这一刻你若不亲临,实在是难以理解,也难以感动。
拍完日出回毡房,洗漱,吃早饭。经营毡房的哈萨克族大叔,对着穿短裤的路灯直竖大拇指,路灯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装作并不冷。早餐有自制果酱,酸酸甜甜,蘸馒头非常好吃,不过小心有果核,会崩掉牙。
吃完早餐前往霍城,参观薰衣草基地。我们去的庄园,叫解忧公主,取名自汉代和亲乌孙王的那位传奇公主,刘解忧。细君远嫁,解忧和亲,献公主于单于,以屈辱换来片刻的安宁。什么名垂千古,流芳万代,如何能掩盖政治斗争的肮脏惨烈。
薰衣草花期过了,地里黑乎乎的,一望无际,黑到天边。

中午到伊宁吃午饭,烤包子店,维吾尔族人开的。伊宁是维吾尔族聚居地。烤包子的小伙子超级帅,贴包子的手势帅气娴熟,路灯冒着热浪,看了很久。后来,也许是报答路灯知遇之恩,在路灯被一群不排队的人挤到后面去之后,他收走了路灯的单子,给了路灯烤包子。

下午走伊昭公路,翻越天山,景色不能说不美,但是北疆盘山公路大都如此,不能说伊昭徒有虚名,只能说北疆太美太美。老唐放了一路口水歌,音响正对着路灯,轰得脑壳疼,想吐。

下午五点赶到边境小城,昭苏,这里到处是哈萨克人。晚饭吃了牛肉面,想吃蔬菜,但店里没有,回族小妹很贴心地给加了三片黄瓜。然后,她跑到后厨,跟她爸爸吵架去了。

7/10,昭苏——夏塔——特克斯

今天去夏塔。
天山古道,玄奘之路。夏塔曾是伊犁南疆的捷径,沟通天山南北,全长120公里,地形复杂,有高山、激流和冰川。如今早已废弃,成为了探险家的乐园。

夏塔牧场距离昭苏不远,这里是柯尔克孜族聚居地。途径一片油菜花地。昭苏油菜花正当季,远处是天山横贯,近处是万亩花海,美不胜收。

景区门口坐景区车,一个小时到温泉酒店,再换电瓶车到徒步起点。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路灯带了登山杖,在一堆翩翩起舞的花裙子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下车就打开登山杖,闷头往里走。亮亮说,穿过两个云杉林,就能看到花海。一开始是丛林溪涧,与江浙小景无异,人又多,一无可看。只有远处的汗腾格里峰,默默注视着路灯,勾引着路灯。

迅速穿过两个云杉林,来到一片隐秘的所在,远处雪山矗立,近处云杉苍翠,脚下是一片野花地毯,全无人迹,只有鸟鸣虫唱,令人陶醉。

继续往前,穿过不知多少个云杉林,翻过不知多少个碎石坡,突然,前方豁然开朗,峡谷内,是一片广阔草原。此处几无人迹,偶尔有马队经过,马匹喷着鼻息,点头缓行。柯尔克孜族骑手向路灯微笑,用生硬的汉语,嘱咐路灯要小心,鼓励路灯勇敢向前。真有一种武陵人忽逢桃花源的奇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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