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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未知独处的23天 【BToxin 穿越澳大利亚】
- 出发时间/2017-04-18
- 出行天数/23 天
- 人物/一个人
在心底深处的一个角落,我很清楚在我人生的节点中早晚会迎来这一天。 一个人上路,穿越澳大利亚。
23天, 6000公里横跨澳大利亚大陆,2000公里尘路穿越中部沙漠无人区,经历澳大利亚沙漠中最美的风景。
如果说20岁的时候没有足够的勇气, 那么30岁便正是时候了。过去十年经历了太多人生的滋味,走遍了世界也经历过生死, 即便是再过美好的生活也平息不了心底深处那个最初的声音。 这不是逃避更不是发泄,只是我想在我的生命中拥有一段和自己独处的日子,静下心来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享受孤独, 我想爱上我自己,仅此而已。
谢谢家人的理解和信任,给我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我做我自己。
题外话: 这次旅行, 我准备了近3个月。 独自旅行本来风险系数就大一些,加上又是走澳大利亚中心沙漠这条本来就很有挑战的路。我能做的就是分析风险, 然后把风险降到最低。
关于拍照和视频: 设备: 单反 (5D,可以录视频)+ 两个镜头, 无人机, Gopro 3个, 三脚架。 无人机有智能跟随模式, 开启以后可以自由开车, 把遥控器放在旁边就可以了, 停车以后再关闭跟随模式。 一个人完全可以操作。 只是镜头的运用比较简单。 低飞追车再突然拉升这种高难度镜头一个人就搞不定了。 所有照片和视频全部用三脚架。 这里的许多照片都是视频的截屏。独自旅行三脚架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照片中手上总会拿着一个遥控器.....
关于准备工作: 独自在隔绝的沙漠里徒步或驾驶,只有Plan A 是不够的。比如在沙漠里徒步时的定位:
PlanA, 事先下载好offline 地图,两个手机, 用指南针GPS定位
PlanB, 携带太阳能充电宝, 防止两个手机都没电
PlanC, 携带无人机, 备用电池2块, PlanABC 都失败时放飞无人机找路
PlanD, 携带纸质地图和军用指南针, 在电子设备全失灵的情况下,手动用指南针在地图上地位 (这个技能走前我学习了很久)
PlanE (求救):电子求救beacon,求救哨子,反光镜子,挡蛇板,蛇血清,卫星电话,防狼胡椒喷雾/红色印记喷雾。另外,除了背足够的水,要携带明矾(过滤水),需要懂得怎么在沙漠里找水源。
除此之外,尽情 Enjoy!!
一个人了, 真的没了别人
到达Darwin 机场时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我费力的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机场的玻璃门,一股热浪瞬间把我吞噬,白晃晃的骄阳照的人抬不起眼睛,看了看天气预报, 此时正36度。
机场外面根本没有什么人, 一片陌生的土地对着万分疲倦的我,烈日下站着等出 租车 不过5分钟光景, 汗,便似水般流到脖子里去。
那么我这是在南半球了,不过两个月又一次回到这里, 只不过这次是在北领地,又一个新的开始。
去 租车 公司的路上喉咙还是梗住了。就要见面了,等待我的是一辆Toyota Hilux, 3年前在纳米比亚自驾 出车祸时我驾驶的正是这辆车,从此以后我对Toyota Hilux便有了一种情感, 我总是觉得冥冥之中我和这辆车有种特殊的联系。
租车 公司里冷气大力的吹着,一辆崭新的Toyota Hilux 静静地停在门外的烈日中。我怔怔的望着它,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纳米比亚,一切都恍如隔世。
“你一个人,23天,穿越沙漠!?” 租车 公司的老板渐渐提高的嗓门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惊讶的反应, 每一个得知我要独自穿越沙漠的人几乎都是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能先看看车子吗?”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 目光根本无法移开,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抚摸它了。
“不要急!来来来,你先读一下条款……”老板拿过来一大推文件让我签字。 我大致过了一遍,飞快的签了字迫不及待跑出去看车了。
我站在烈日下呆呆的看着车子,还是哽咽了。 依然是白色的车,依然是右边驾驶,那么熟悉的车,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还要回到Toyota这辆车上继续我的旅行。
它是崭新的, 2017年最新的车型,两个导航仪,所有的露营装备,卫星电话,一切都全副武装。 我蹲下看了看轮胎, 宽大而厚重。 我叹了一口气,那年出车祸的那辆车轮胎几乎磨平了不说, 在非洲,轮胎的宽度非常窄,根本达不到国际标准…
“这是最棒越野车了,它会照顾好你的!一路平安!” 临走时车行的老板又给了我额外的30升淡水,煤气炉和睡垫。 一切安排妥当了才送我出门。我摇下车窗挥了挥手,便踩下油门飞奔而去。
采购了大批食物和水以后便找了个路边的小旅馆住下。天闷热的不行, 感觉正憋着一场暴雨。
Darwin 虽是澳大利亚北领地的首府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游人,连本地人都很少。 这里是澳大利亚经济最落后的地区,也是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我住的这家汽车旅馆, 店主说一年中被抢了4次。
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关了手机,蜷着腿坐在床上。听着空调如火车般轰隆隆的响着,看着墙角静静的趴着一只壁虎,一个人独处的感觉突然强烈了起来。那么我已经彻底的开始了我的旅程? 一个人,真的没有了别人。
一直想要这种远离外界的纷扰,彻底独处的感觉。 独处的时候内心的思绪会无限放大,当清醒的意识到我将是自己唯一的伴侣时,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温柔起来。
终于,一场暴雨在漆黑的夜里倾盆而下。 天,漏了一般。
早上起来的时候旅馆的老板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 爱丽丝泉也下了大雨, 此时那块大石头上正倾泻着数不清的小瀑布! 爱丽丝泉离我要穿越的沙漠红路 (Great Central Road)已经不远了, 沙漠一旦下雨沙路就会泥泞不堪,车辆无法通行。 这条长1200公里的沙尘路,路况完全取决于降水……
打电话给路况监督局,结果Great Central Road因为两天前一场降雨正在关闭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放…希望一周以后我可以顺利踏上这条沙漠之路。
大胆的开车过河吧
雨,疯狂的下着,感觉永远都不会停了。灰蒙蒙的混沌中闪烁着路边昏暗的灯光, 直到雨越下越大成了一道水帘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这样天昏地暗的暴雨里, 几个Aboriginal (原住民/土著)男人竟摇摇晃晃的在路边走着,仔细一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酒。目光再回到前方,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成群的蟾蜍,时不时的在马路上乱跳。
杂乱无章的景象, 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
我在Darwin并不停留,赶在飓风来之前尽快开去南边的Litchfield 国家公园,越往内陆,天气就越干燥。
Litchfield 国家公园是进澳大利亚内陆沙漠之前最后一片雨林。 Darwin周边有众多河流湖泊,里面有许多神出鬼没的鳄鱼。 而这片国家公园里森林茂密,瀑布清澈,没有鳄鱼出没,完全是一个世外桃源。 此时正值雨季末尾,再加上复活节刚结束,国家公园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游人。
我打算在国家公园里绕一个大圈再回到主路Stuart highway上。 刚进国家公园,天便放晴了,车子在树林斑驳的阴影里行驶,气温适度,景色宜人。我顿时心情大好,打开车窗,让音响里爵士乐的旋律飘出车外。
一个人沉浸在爵士乐的律动里, 空气里全都是暧昧。 突然间快乐到极点,此时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 我, 我的车,还有蛊惑的旋律便是一切。
我的第一站是个叫Berry Springs很美的水潭,几个小瀑布缓缓流进池子里,是个游泳的好地方。车开了很久一辆车一个人也没有!我大喜,立即换上游泳衣扛着相机向着水潭走去,边走边哼着小曲,心里还暗暗盘算着我是不是该在水潭里裸泳一下,好好独享一下大自然的惬意。
远远的看见水潭边上竖着一个巨大牌子, 走近一看不禁一阵阴风扫过,上面赫然写着:“鳄鱼出没,请勿游泳”。我一惊,赶紧把刚刚踢掉的拖鞋从水潭边捡起来又穿了回来。 环顾四周, 只觉得树林阴森恐怖, 水潭边的草丛中有点风吹草动, 整个人的神经都绷起来了! 刚刚欢快惬意的气氛瞬间变了模样。
看来前段时间的一场洪水把鳄鱼也给冲过来了!裸泳的念头早已蒸发,我快速支了脚架照了两张水潭的照片便逃回车上来。
这个地方难怪没又人来…. 只是, 只是在通向这个水潭的路口怎么不挂个告示?
不在此处逗留, 车子立即向国家公园的深处开去。车开着开着硬路不见了,红土尘路显露了出来,这条400多公里的尘路在雨季里是不开放的,就在两天之前这条路才正式开放。 跳下车去把每一个车胎的气压都减到30,再回到车上小心翼翼的开着, 没一会儿,一条溪流不止的小河竟然挡在我面前….
我大惊,静下心来回想一下这条路的入口的牌子上明明写着Open to all traffic, 再一回想,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 4wd is advised (建议四轮驱动) 。
我跳下车来, 这条尘路已经开了快一半, 看看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即便是过了这条河,前边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路况。无奈之下我拿出卫星电话给 租车 公司打了个电话。
“水位高吗?”那边不慌不忙的问。
“大概没过小腿吧!”
“咦,你开的是四轮驱动啊, 有什么问题吗?”电话那头很奇怪的问。
放下电话我的胆子大了一些, 是啊,是时候发挥一下四轮驱动的优势了!我心一横, 紧紧的把住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开过了河。
似乎也没什么。 于是一路开下去, 我过了7条这样的河。
尘路上一口气开了3小时, 越开越兴奋, 直到最后全部尘路都开完了,再也没有河过了才念念不舍的回上了柏油马路。我不禁感慨,在英国我自己开的车也是四轮驱动,但在平坦的公路上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啊,实在委屈它了。
开到Wangi fall 营地时, 天已经黑透了。 营地里停了不少车,大多都是二轮驱动, 一问都是从主路上直接开过来的, 只有我硬是过了7条河,从国家公园深处绕了一大圈开过来。
撑起庞然大物的帐篷时我已经快累倒虚脱了,后悔没有带我轻巧的单人帐篷。 这辆车的标配是一个可以睡5个人的大帐篷, 撑完后只剩我坐在地上汗流浃背的喘着气。 打开车后面的照明灯准备做饭, 一大群小虫飞蛾扑火一般涌过来, 无奈只能关了灯摸着黑用煤气炉热了两只罐头胡乱当了晚饭。
夜里, 雨淅淅沥沥的又下起来了, 我翻身睡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到我的帐篷上, 重重的,一下又一下。 迷糊中爬起来, 打开手电一看, 吓了一大跳!满地如手掌般大小的蛤蟆在地上蹦,数都数不清,我可怜的帐篷成了它们玩乐的跳板….
睡在帐篷里的第一夜,竟在蛤蟆的包围中戴着耳塞勉强瞌到天亮。
早上在几个小女孩的嬉笑声中醒过来,从帐篷里钻出来一看蛤蟆消失的无影无踪, 阳光雨露,花香鸟语,一切都美好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实在太快乐了。一路上,各种瀑布水潭Tolmer Falls,Florence fall, Wangi fall都没有被关闭,我一路开车,开累了就找个瀑布跳进去游个泳, 游累了就跳上来坐在岸上边啃西瓜边听音乐, 有时也会和来游泳的小孩子比跳水, 看谁跳的远。
三十多岁的人了, 一个人还能玩的这么疯,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殊不知, 那片澳大利亚大沙漠已经在二三百公里之外了 。
和淡水鳄一起泡温泉?
两天以后我停在了一个丁字路口上,左边是回Darwin,而右边就是通向澳大利亚中心沙漠了,这个方向基本上没有什么车了。 Stuart high way这条中线只有在非雨季时才有些车辆往来, 因为夏季北部河水泛滥,中部沙漠气温白天超过40度,夜间又降至0度, 绝少有人选择这条路线。
要南下去中部沙漠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就是这条贯连澳大利亚南北的高速公路,由北领地的Darwin连接南部的Port Augusta,共2,834公里, 是以澳洲最伟大的内陆探险家John McDouall Stuart命名, 他是完成南北穿越的第一人!
澳大利亚内陆探险这段历史我早有研究。 19世纪初白人开始探险内陆,著名探险队Burke 和Wills一行19人带着12000英镑的精良的装备, 全队以死亡告终;德国科学家Leichhardt的穿越更加离奇, 8个人 13只骡子12匹马50头公牛和270只山羊全部消失!唯有Stuart,一生经历了6次探索,终于在1862年探索成功,历程4年!
每当想起这段历史,心里都会由衷的感慨这些人才是真正探险先驱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怎样的信仰,才让他们为了探索未知土地,不计代价,甚至甘愿献上自己的生命。而我们后人只不过是沿着他们探索的足迹向前走走罢了。
穿越沙漠,那么这里便是真正的起点了。就要脱离comfort zone了,我停在路牌前默默的看了一会,然后一打方向盘朝着沙漠的方向开去。
这么长的一条公路, 我得开3天才能到达中心的爱丽斯泉。 这一路上我每天平均开4个小时车程,中午找棵大树躲在阴影下吃午饭,晚上搭帐篷露营看天上的星星,独处的时光倒也是无忧无虑的快乐。
两天后终于到了Mataranka。Mataranka 是澳洲经典老片《We Are the Never Never》的拍摄地和原型。电影讲的就是英国早期开拓者来澳州这个"荒漠之地"开辟新家园的故事。这里是一片很大的沙漠绿洲, 这里有许多沙漠峡谷,河水充沛丰盈在峡谷中静静流淌。 更神奇的是这里有一个温泉,清澈的泉水从地下涌出,全年恒温34度。
温泉营地的老板告诉我这一代的水域里也有鳄鱼, 但都是小个头的淡水鳄,俗称Freshie,一般不攻击人, 所以在温泉里看见淡水鳄也不必太惊讶,无视它的存在就好。
我越听越兴奋, 和鳄鱼一起泡温泉,真是新鲜!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了帐篷,一路奔到温泉前。这是一个寂静的早上,泉水经过了一夜的沉淀透明的跟水晶一样。 我在水潭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仔细观察了一阵, 别说淡水鳄了, 连一条鱼的影子都没看见!稍稍有点失望, 和鳄鱼共浴的幻想破灭了!
此地空无一人,我拿出一瓶可乐,又拿出我的小音箱开始播放马友友的巴赫大提琴组曲。此时比基尼也是多余,干脆什么都不穿直接泡在水里。 太享受和大自然最亲密的贴近,我美滋滋的泡在水里直到又来了两个也来裸泳的小伙子,我才依依不舍的裹上毛巾上了岸。
中午正准备从营地开车离开, 早上遇到的两个小伙子回来了, 兴奋的谈论着他们在水里看见的一只小淡水鳄….我万分懊恼, 下次游泳的时候不能忘戴隐形眼镜。。。
魔鬼神珠
过了Mataranka,Red Central的沙漠气息渐渐显露了出来,公路两旁红尘滚滚,植被从前几天端茂油密的雨林变成了矮小稀疏的单一植被, 不知不觉中,成片米黄色的spinifex 野草(三齿稃)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上。
这片土地太过偏僻荒凉,烈日下几乎无处藏身。 远处的荒漠里常有成群的野牛默默的立着, 偶尔飞奔的袋鼠在高高的芒草里时隐时现, 也有时,一只孤鹰高高的划过苍凉的天空。这片土地有一种魔力, 深深的吸引着我。
我一度很恍惚,这里似曾相识。
野火好像不足为奇, 路两边经常出现一片一片被烧焦的土地。 老远看见路的尽头的盘旋着许多只野鸟, 熊熊大火在远处的公路旁燃烧着, 浓烟就这样阵阵的飘荡在原野之上。
我忍着热浪在路旁停了车。眼前俨然是一幅动物世界里的场景: 野火把干草枯树燃烧的噼啪作响,数不清的蚂蚱在火焰中飞窜,成群的野鸟高高低低的飞着, 时不时冲进火焰里去, 飞出来时嘴里必定叼着一只快烤熟了的蚂蚱。
也有运气好的大鸟, 低低的从野火里飞出来, 爪子上挣扎着一条不断扭曲着的蛇。
一进沙漠就感觉到温差大了, 前两天在帐篷里只盖着一层床单, 而现在却不得不钻进睡袋里去了。 手机信号是基本上没有了, 唯有到了营地,运气好时能有一两格微弱的信号。
夜间缩在睡袋里给老公打电话,老公虚寒问暖的嘱咐各种安全上的注意事项, 快挂电话时才想起来问了一句:“这两天路上有什么旅游景点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不乐意了,“ 什么都没有! Thousands miles of nothing! ” 我有点堵气,怎么连他都不明白我走这条路根本就不是来看景点的。 “路两旁的红色沙漠啊, 太美! 你知道的,和纳米比亚那么像….” 我慢慢的说。
说起纳米比亚,我的喉咙又梗住了。车祸后的第二年我就迫不及待又回到那片土地上, 哀哀的荒原,苍凉的大漠,那种场景似乎已经刻入了骨髓, 浸透了心。 冥冥之中,仿佛是一种半生的乡愁牵引着我, 我总是在寻找, 寻找那片红色的大漠, 那片心底最深处的归宿。
The Red Centre终于到了,沙土越来越红, 因为富含铁矿,完全就是纯粹的铁锈红色。
这片荒漠旁边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叫Devils Marble,这里也是老公最感兴趣的地方, 他要我一定要用无人机认真的拍几条视频。 Devils Marble,这名字起的非常贴切, 我也不知道中文叫什么,暂且叫它‘魔鬼神珠’吧。
这些神珠每一个都是非常光亮圆滑的红色大石头, 每一块巨石都有几人高, 堆积成山,延绵几公里之外。 一望无际的荒漠上, 这些神珠就赫然的‘散落’在公路两边, 没有一点铺垫, 那么突如其来, 好像上帝遗忘在此的一盘棋子!
当我把无人机放飞起来,从上空俯瞰,我和越野车夹杂在这些巨石中, 渺小的仿佛就是棋盘旁边的一只蚂蚁。 再把飞机不断升高,总算看了尽头, 巨石嘎然而止, 再不见踪影! 走过世界很多地方, 这样的奇观还是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日落时分, 我忍不住独自徒步进这个巨石迷阵。夕阳将这片巨石逐渐升温, 橘红渐变成饱和的血红, 最后渐渐褪成一片淡紫色,化开在这片苍茫之中。
我周围的大石头好像一个迷幻的矩阵,星罗密布,找不出规律。我手拿指南针牢记太阳的方向, 最终还是迷了路。眼看天边的繁星已经升了上来,身边红色的巨石也已经褪了颜色,一个个高大的阴影有些阴森恐怖。 记忆中大致太阳的方向还是让我找不到车子具体的位置。 我不得不趁着最后的余光放飞无人机, 一路跟着它安全的回到公路上来。
第二天早上, 我又痴痴的来到这里看日出。
这里的确有一种魔力。 当然不光我这么觉得, 当地的原住民把这里誉为和Uluru齐名的神址。
原住民300多个族系,散布在全国各地。虽然每个地区的族人有不同的神话和神灵,但他们都信仰同一种世界起源, the Dream time—“梦幻时空”。人们相信世界万物的起源和一条大蛇有关,它在梦幻时空里创造了世界。这条’大蛇’ 便是沙漠旱地里难以一见的彩虹了!而这些红的大圆石头是这条大蛇所生的蛋! 既然蛇是彩虹变的, 那这些蛋也一定要有色彩变化了。
仔细想想,这逻辑倒也说的通。事实上, 80亿年前的澳洲内陆是一片汪洋,后来地壳运动,火山喷发,大粒大粒的熔浆经过1.7亿年变成了火山岩。熔浆颗粒之大,竟成魔鬼巨石遗留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