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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版图】(153)——【狮城狂想曲】(新加坡)
- 出发时间/2016-04-29
- 出行天数/5 天
- 人物/一个人
- 人均费用/15000RMB
在那个出境旅游还是一件奢侈事情的年头里,“新马泰”作为一个固定词组,几乎占据了国人出境游的大半壁江山。由此看来,鲍家街43号主唱汪先生在中国摇滚界的地位可远远比不上“新马泰”在国人呈团伙状态出境玩耍最初浪潮中的垄断位置。根据采访那些跟团出游的前辈得知,在新马泰三个目的地中,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在行程中完全是搭头,万人迷Tailand才是重点,不过曼谷似乎只看了一个大皇宫,良心较好的旅行团会带着大家去一趟清迈或是普吉岛,而良心坏掉的导游则是直接领去芭提雅排队跟人妖照相了事。至于新加坡,大部分人会瞪大迷惑的眼睛,思索许久,然后说:“我去过那个地方吗?”还有一些人会不屑一顾地说:“哦,新加坡啊,那里只有一个鱼尾狮,一秒钟就看完了。”
作为一个若干年前就宁肯自己做孤独行者也要跟一切旅行团划清界限的人来说, 用自己的双脚和自己的眼睛为新加坡这个花园国度正名,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那里,绝不仅仅只有插根管子喷水的鱼尾狮而已。
从广州可以搭乘新加坡航空的飞机直达新加坡,航程约五个小时。翻开世界上任何一份航空公司排行榜,成立于1947年的新加坡航空都必然名列前茅。在这个双脚离地飞到天上就只能上帝保佑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乞求机长不要劫机副机长不要自杀下面不要飞来山毛榉导弹起落架妥妥放下的年代,作为永远处于弱势地位的游客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选择一个靠谱的航空公司和一架靠谱的飞机而已。对于那些成天坐着战斗民族航空公司阿富汗航空伊拉克航空高丽航空的伊尔-86或是AT7满天飞的人,我从内心来讲是极其佩服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飞机都是当今世界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所以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类似本人这种恐飞一族,就是“飞机很好,人不行”。
新加坡与深圳没有时差,新加坡航空的空客330在夜幕中徐徐降落在樟宜机场,这座东南亚规模最大的枢纽机场在一切评选活动中都高居全球最优秀机场的首位,可谓实至名归。尤其本人这次是从全球最差机场第六名的广州白云机场直接飞到正数第一,亲身体验两者的差距后,我突然觉得那些评选也许并不全是帝国主义国家嫉妒我天朝飞速发展而故意添堵。
新加坡费尔蒙酒店
我这次选择的费尔蒙酒店可能是滨海湾一带风景最好的酒店,大名鼎鼎的金沙虽然视野极好而且更贴近海湾,但是这座耗资巨大的酒店本身就是滨海湾景观带里的标志性建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果住在海湾那一端的金沙酒店里,还怎么欣赏由它装点的斑斓夜景呢?另外,浮尔顿酒店和莱佛士酒店都是英国殖民时期遗留下来的精美建筑,住在这种维多利亚风格的酒店里,坐在Long Bar的高脚椅上,喝一杯Singapore Sling,老式电扇吱吱呀呀的转动,灯火摇曳,影影绰绰,就像回到了十九世纪的历史中,可惜老建筑区区数层的高度注定了视野是短板。至于丽思卡尔顿等其他国际大牌酒店,相比费尔蒙,距离滨海湾都更远,而且中间的遮挡物更多,尽管没有一一体验,想必视野还是会受到众多不利影响。
当然,如果想要在住店期间享受滨海湾的无敌景观,多花一点点小钱,要一间观景房还是必要的,否则我刚才的所有分析都只是浮云而已,仅供后来人参考。
一觉醒来,拉开窗帘,整个滨海湾和新加坡作为全球五大金融中心之一的CBD建筑群便伴随着炽热的阳光跃入眼帘,这便是我在新加坡的第一个白天。虽然热浪袭人,但我已迫不及待了。
新加坡莱佛士酒店
相比中国人热衷且擅长使用大量木材建造的广厦亭台,西方文明中使用石料砌造的房屋似乎能够保持更长的时间。所以,在我们天朝,绝大多数历经沧桑留存下来的斑驳建筑基本都会认定是危楼,再冠以“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名号,然后圈起来收钱,而当我们漫步在欧洲的大街小巷时,就会发现数百年的建筑物随处可见,并且这些建筑中的绝大多数还在发挥它们本来的职能,也就是日常居住功能,而不是统统划归旅游局管辖。
当然,新加坡莱佛士酒店也正是这么一座超过百年历史的维多利亚风格建筑,建于1887年,以莱佛士爵士之名命名,由新加坡商莱佛士国际酒店集团经营,是世界上仅存几个最大的自十九世纪一直经营至今的旅馆。莱佛士酒店之于新加坡,就像半岛酒店之于香港,已经不仅仅是一处地标,而是一种文化乃至文明的象征。
费尔蒙酒店和莱佛士酒店之间不过隔了一条双车道的马路而已,从酒店出来的第一站,根本用不着选择,抬脚就到了莱佛士酒店。滨海湾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包括金沙酒店、滨海花园、摩天轮、鱼尾狮、莱佛士酒店和俗称“大榴莲”的滨海艺术中心都在步行半个小时的范围内,如果遇着不是骄阳似火或暴雨倾盆的天气,其实绕着海湾走一走也是极好的。
夜里,昏暗的灯光中,举世闻名的Long Bar里客人稀少,只有几个头发全部掉光的老先生和头发基本掉光的老娭毑坐在Bar里喝着Tiger Beer,比起仅仅一街之隔人潮汹涌热闹非凡的Raffles City,这里几乎算得上是门可罗雀了。眼下的世界就是这样,泛黄的情怀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是一旦轮到自己预订晚餐的位子或是喝酒的去处,总是第一时间想到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曾经有一句话说的是“耶稣的归耶稣,凯撒的归凯撒”,如今这句话也可以说成“莱佛士的归莱佛士,杀马特的归杀马特,二次元的归二次元”,情怀虽然还没有死,却也剩的不多了。
虽然整个Long Bar清淡寡冷,但我还是坚持进去要了一杯“新加坡司令”,这种由华侨酒保严崇文调配发明的鸡尾酒在极短的时间内风靡全球,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几款鸡尾酒之一。我看着酒保将琴酒、白兰地、柠檬汁和糖浆一一混合,再配上樱桃和柠檬皮条,手法娴熟,宛若一百多年前赖以成名的前辈一般。当酒水递到我的面前,满心期待地喝了一口之后便感觉有些失望,也许是这花花绿绿的世界把我的味蕾养刁了吧,还得是那句话“司令很好,人不行”。
圣安德列教堂
圣安德列教堂就在Raffles City的马路对面,挑个还不是那么炎热的早晨,从莱佛士酒店晃晃悠悠过个红绿灯便可以进入教堂区域。如今的圣安德烈教堂不仅仅只是礼拜祈祷忏悔或是做弥撒的场所,从教堂的外围回廊开始一直延伸至内圈的葱郁草地旁都是各种情调十足的饮食小店,只不过我来的太早,绝大部分店铺都闭门谢客,只能透过五颜六色的玻璃瞧瞧里面雅致或活泼的装饰和摆设。
一位看样子应该是店主人的华人女孩儿瞧见我端着相机走过来,一边将门外的“CLOSED”牌子翻成“OPEN”,一边用中文向我打招呼,道早安,我赶紧欠身向她回礼,这么早就开门营业,必须道声辛苦了。旁边,有几位皮肤黝黑的印度裔正在整理草坪,搬运石材,个个挥汗如雨,而两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同样也在挥汗如雨,只不过他们是带着耳机正在晨跑而已。在新加坡生活的各式人种中,华人数量占据绝对优势,达到74.1%左右,马来人占13.4%,印度人占9.2%,其他族裔占3.3%,虽然号称人人平等,但是从他们从事的工作和所处的位置来看,阶级的差距却是天然存在的,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渐渐升高的太阳将热烈的光芒投向圣安德烈教堂和赞美广场,透过布满精美花纹的玻璃幕墙,在地面上、桌椅上或是廊柱上印上明媚的斑痕。偶尔一位印度裔少女从回廊走过,日光的纹路又落在她的身上,宛若给她披上一件美丽的纱丽。
教堂四周的围栏上写着《马可福音》中的一句经文:“耶稣说:你们来,同我暗暗地到旷野地方去歇一歇。”上帝大大在上,对于这些年一直疲于奔命的本人来说,到“旷野地方去歇一歇”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生活,只不过好不容易来趟新加坡,这里寸土寸金,想必找个“旷野地方”是不大容易的,不过没关系,不久之后我便要去新疆伊犁玩耍,那里旷野无垠,牛羊成群,希望在那里能体会上帝他老人家赐予我们的身体和内心的统统安宁。
鱼尾狮公园
所谓鱼尾狮公园,想必是整个新加坡最不需要专门介绍的景点了,它在中国的知名度足以媲美埃菲尔铁塔之于法国,自由女神像之于美国,悉尼歌剧院之于澳大利亚。
从费尔蒙酒店出发,步行约二十分钟,经过被国人戏称为“大榴莲”的新加坡现代艺术中心,就可抵达滨海湾畔,而大名鼎鼎的鱼尾狮就在不远处昼夜不休地喷着水柱。雕塑周围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大量游客,而且许多人都在借位拍摄张嘴喝水的照片,水柱从鱼尾狮嘴里吐出来,又被他们千方百计调换体位接进嘴里。实在不知这些游客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来拍这种照片?总之,吃鱼尾狮的口水还是有点儿太重口味了,臣妾实在做不到。
鱼尾狮的设计灵感来自于新加坡的一个历史传说,根据《马来纪年》的记载,公元14世纪时有一位来自“三佛齐王国”的圣尼罗乌达玛王子在海上航行时遇到风暴,船漂流到一个荒岛,他一登陆就看到一只神奇的野兽,随从告诉他那是一只狮子。于是,王子为这个荒岛取名“新加坡拉”,在梵文中即“狮子城”的意思,这也是新加坡的“狮城”别称的由来。至于鱼尾狮的鱼尾造型,浮泳于层层海浪间,代表新加坡从一座小小的渔港演变成为举世瞩目的商业都市的历史,同时也象征那些飘洋过海,南来谋生求存的祖祖辈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