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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喜马拉雅】尼泊尔安娜普尔纳大环线徒步(ACT+Tilicho Lake)含超详细攻略

  • 出发时间/2018-10-26
  • 出行天数/12 天
  • 人物/一个人
  • 人均费用/3500RMB

【前言】

2018年,我辞掉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稳定的工作,来到尼泊尔一侧的喜马拉雅山麓。穿上沾满尘土的徒步鞋,背起二十多斤重的行囊,把登山杖紧紧握在手上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成了真正的自己。为了这一刻,我等了三年。

三年前第一次听说安娜普尔纳,就感叹这么美的名字不应属于人间。旅人们笔下描述的故事是如此令人神往,那些陌生的地名就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我魂牵梦萦。

我是个爱做梦的人,三年里,我无数次在梦中来到安娜普尔纳,灵魂在洁白的冰川上行走,身体却躺在水泥森林里,不可动弹。对假期有限的我来说,一次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几天的徒步是不可能成行的,那些早早购置的户外装备也只能在平凡的城市通勤中磨损消耗,忘记了最初的使命。

安娜普尔纳成了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最闪耀,却也最遥不可及的梦想。

灰色的城市如同一部永不停歇的机器,日复一日消耗着青春、精力和鲜活的希望,吐出浮躁、虚伪和麻木的躯壳。每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站在流水线上身不由己的人们,他们被巨大的齿轮带动着,送进一条条横流物欲的管道里,磨掉原本的模样,直到被世俗的模具轧成千篇一律的人偶。他们在玻璃建筑里忙碌着,争论着,算计着那些无论对于肉体或是心灵都毫无裨益的鸡毛蒜皮,把脸深埋在屏幕里,身体被奴役,大脑被绑架,时间被各种手机软件和垃圾信息蚕食。他们用健康换取金钱,又企图再用金钱买回健康。他们急着和全世界建立联系,却离自己的内心原来越远。他们不再关心四季的更迭,飞鸟归巢,花开花落,甚至忘了夕阳的模样,直到指尖的纹路变成铁皮,再也没有纤细的触觉感受生命的本质和美好。

我们是不是活在一个巨大的圈套里?我们到底为了得到什么?如果这是生命最后一天,我们还会这么过吗?

有一天日落时分我站在办公楼的窗台上,看着一天又仓皇地过去,觉得要是这么下去,马上就会到老去的那天,很多事情都将成为遗憾,而这一天终将在我战战兢兢中到来,这个想法让我感到害怕。我意识到如果躲在安全的角落里,我将永远无法放下一切去面对改变。不久后,我离开了工作多年的岗位,收拾行装,来到尼泊尔

临行前几天,我仔细研究了安娜普尔纳和昆布珠峰地区的资料,决定一次走完ACT+EBC这两条世界顶级徒步路线。做完这个决定,我发现自己从未对明天有如此期待过。

到达加德满都的第二天,我就坐当地巴士前往安娜普尔纳大环线的起点——贝西萨哈(Besi Sahar),从附近的村落努加迪(Ngadi)开始徒步,途经皮桑(Pisang)、茶梅(Chame)和马南(Manang)等村镇,前往海拔5000米的提里错湖(Tilicho Lake),最后翻越海拔5416米的陀龙垭口(Thorung La Pass),到达穆克提那(Muktinath),总共历时9天,没有雇佣向导或背夫,全程独自负重并自主探路。回到博卡拉修整了两天后,我继续前往昆布珠峰地区,走到了珠峰南坡大本营,这是后面的故事了。

在这篇游记里,我将详细记述徒步路上每一天的所见所想,分享一手经验。关于这条线路的任何问题,欢迎留言讨论。

【游记部分】

Day0:Kathmandu-Ngadi

逃离加德满都

一座湮没在灰堆里的首都

——这是加德满都给我的第一印象。从纯净壮阔的喜马拉雅山脉飞到乌烟瘴气的加德满都谷地不过短短二十分钟,窗外的景象仿佛一下从天堂跌到地狱——整座城市笼罩在茫茫烟尘雾霾之中,目之所及的建筑街道清一色灰头土脸,仿佛一片被遗弃已久的废墟。

在游客聚集的泰米尔区住了一晚,在拥挤不堪的巷子里淘到了一对登山杖和一些洗漱用品,第二天清晨直奔汽车站,前往安娜普尔纳大环线的起点——贝西萨哈(Besi Sahar)。我以为我永远喜欢不了这个乱糟糟的地方,后来我两次回到这里,当最后一次历经千辛万苦从EBC折腾回来的深夜,吃到一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啃着刚出炉的菜包走在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廉价商品,心想马上可以洗个热水澡的时候,觉得这里简直是物质文明极大丰富的天堂。

早晨6点的汽车站售票处已是人头攒动,取到车票后,我坐在长椅上等待7点发车。过了没多久看到两个背着登山包的欧美人坐在对面椅子上,觉得应该和我是一伙的,就走过去打招呼,就这样认识了我大环线上第一批同伴:红胡子澳洲小哥Rocky和光头荷兰大叔Hugo。

车上我们还遇到一个德国人,有些年纪,由一位当地向导陪着,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吃饭,他英语不太好,但一直努力用英文表达。别看他又矮又瘦,体格却十分强悍,曾跑半马仅用时1小时20分,用荷兰大叔的话说,“简直就是机器”。他说的一点没错,后来徒步路上这个人一骑绝尘,我再也没见过他。

围个村姑头巾的Rocky和荷兰叔Hugo▽


到达贝西萨哈(Besi Sahar, 760)已接近下午三点,这个较为繁华的集镇是一般公认的安娜普尔纳大环线起点,以往徒步者在镇上的办公室盖完TIMS章就开始徒步了。而如今公路修到海拔3540米的马南镇(Manang, 3540),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做了,大多数人都会搭乘吉普车直达西扬吉(Syange, 1100)、达拉帕尼(Dharapani, 1860)或更远的茶梅(Chame, 2670),在低海拔阶段节省1-3天的时间。我也不例外,按照原本的打算,我会在今天找一辆吉普到达提芒(Timang, 2750),省去至少两天时间,因为据说在那之前根本看不到雪山,景色平淡得很。可是大概由于到达太晚,在贝西萨哈找不愿意和我一同包车的人,这个点,大部分徒步者选择直接住在镇上,第二天才出发,剩下那部分仍想前进一小段的人,包括我们几个在内,只能坐公车。打听了一番了解到从这里坐公车能到达最远的地方,是一个叫努加迪(Ngadi, 930)的村落,而最晚一班车是下午三点。

没过多久就等来了这趟末班车,果不其然,车挤满了人,最后上车的我只能坐在过道的小凳子上,把背包搁在膝盖上抱着,动弹不得。公车沿着石头路一路颠簸,根本坐不稳,不得不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别人的椅背。中途荷兰叔回头看了我一眼,抬手竖起拇指问我是否OK,我勉强竖起拇指回应。

随着当地人陆续下车,我终于可以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外不时闪过从贝西萨哈就开始徒步的“完美主义者”,以及刹那间从山谷缝隙中露出的雪山一角,引得身后奥地利妹子的大呼小叫。这时我注意到后排还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亚洲面孔,也是像我一样独行,当时没有在意,没曾想到最后他会是今天所有人中唯一与我一起穿越陀龙垭口的同伴。

天快黑时到达最后一站,也是今晚我们住宿的地方。努加迪这个村落很小,一条石头街,十几二十户人家,房屋大多是原始的木板阁楼。我沿街问了一圈,仅有的几家客栈不是设施太简陋,就是满员,最后只得回到村口第一家Mina's Hotel落脚。和我一同入住的还有同车的亚洲人和英国大叔。

这是一家藏民开的客栈,房间在二楼,两张单人床一个板凳,一根粗大的木棍作门闩,地板是单层木板,可以透过木头间的缝隙看到楼下的厨房——这样简陋的老房子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仿佛回到了爷爷家那间已倒塌的阁楼。徒步还没开始,环境已经如此艰苦是我没有料到的。老板娘象征性收了我100rs的房费,因为我独住一间,要是和对面他俩那样两人住一间是可以免费的。


晚餐时,我们仨在餐桌上碰面。原来那个亚洲人是个华人,叫Edward,加拿大籍工程师。而有点发福的英国大叔Andrias则是一位作家,来此积累素材寻找灵感。Edward很有徒步经验,两年前来尼泊尔徒步EBC,今年又来走ACT,对这一带的地形和路线都做过一番功课。我拿出地图和他交换了不少有用的情报。Andrias看起来并不是一位户外爱好者,他表示自己的目标就是走到马南再原路返回,垭口对他来说太难以企及了。吃完晚餐,Andrias拿了一本口袋书翻了起来,看完一页撕掉一张丢进纸篓。我问他写过什么书,他说有一本被译成中文的小说,叫《魔鬼的契约》。

翻过陀龙垭口后的Edward▽


晚上站在露台洗漱的时候,看到对面有一座水坝还亮着灯光。客栈的伙计告诉我,那是中国人援建的项目,电力输送到加德满都。在中国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电站的建成,让曾经完全依赖太阳能的大环线上也得以通电,从而实现免费的洗澡和充电,大大降低了徒步成本。当然,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公路的开通,而这件事也是中国人干的。

第二天拍的水电站


Day1: Ngadi-Tal

徒步距离:25公里,海拔上升:800米,徒步时长:9小时
难度评级:困难

提前开始的徒步

休息一晚醒来,准备起床,一看时间竟是凌晨2:30,奇怪的是身体竟觉得已经睡饱了,毫无疲乏感。强行继续睡,直到6:30实在睡不着了才起床,刚开门就看到Edward背着登山包站在门外整装待发,匆匆和他在走廊上告别。

下楼洗漱好,在屋后的露天餐桌上和Andrias共进早餐。回房收拾的时候,Andrias来敲门,他是特地和我来道别的,祝我一路顺利。有点小感动。他走后,整个客栈就剩我一人。我不急着出发,因为这个点,从贝西萨哈上来的吉普车应该还没到这里。按照计划,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在公路上搭到车,赶到提芒。

出门前,我问老板,假如从这里开始徒步,今天能走到哪,他告诉我一般人能走到西扬吉(Syange, 1100),最远可以到杰加特(Jagat, 1300)。我问,能走到塔尔吗(Tal, 1700),他摇了摇头,告诉我不可能。我慢悠悠走出客栈,按照老板的指示先沿着步道走一段路,再去河对岸搭车。

通向马南的公路建在马斯扬迪河(Marsyangdi Nadi)的西侧,东侧是只能走人的徒步道。早上的山谷尚未被阳光照射,气温适宜,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7点前出门。

这种红白两杠的图案是ACT的路标,岔路口都会有标记,跟着它走就不会迷路了。

大概是沉浸在走在路上的感觉,一时忘了过河的事,等穿过几条瀑布,走过几个村庄后再看地图,已经错过了桥,而下一座桥则是在很远的西扬吉。这意味着我今天又没法去对面公路搭吉普车了。这样一来,在低海拔路段将要比预期多花2-3天时间,后面怎么弥补过来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看着如此秀美的景色,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走起了,那就让徒步提前开始吧。

徒步道沿着山坡蜿蜒而行,有时会穿过村落。和努加迪一样都是木质的屋舍,箩筐里晒着谷物,牛圈里外堆着稻草,石板路上弥漫着炊烟的味道,气味竟是那么熟悉,和小时候爷爷家的一模一样。与迎面走来的老人双手合十问候“Namaste”,便是我与村民的所有交流。

这条小径原本是ACT上的必经之路,如今公路的开通让很多徒步者不再从这里经过。村子里仅剩的几家客栈里边空荡荡的,有种门前冷落鞍马稀的萧条感。

一路很少有徒步者,小径有时也难分难辨,一不小心走岔了爬到山上,有座印度教小庙。

层次分明的梯田,出产的稻米给高海拔地区提供了粮食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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