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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从东到西的澳大利亚自驾

  • 出发时间/2019-02-17
  • 出行天数/14 天
  • 人物/和朋友
  • 人均费用/18000RMB

澳大利亚自驾的那几天,我时常觉得自己在往世界的尽头开去。
笔直的马路延伸到天边,两侧是起伏的灌木丛,或者干脆是和马路一样看不到边的荒原,少有其他车辆同行。
有时开到沿海公路时,海水和天际线一起突然呈现在眼前。向着它们奔去,心想:这就是自由啊。

澳大利亚于我并非一个陌生之地,十年前我第一次踏出境门,第一个前往的国家就是澳大利亚。当时还在大三的我,去堪培拉的ANU交换学习了半年。
课程结束后,我用了小一个月的时间,环了澳大利亚小半,包括心心念念的澳大利亚中部,所谓“世界中心呼唤爱”的地方。
记得当时同我一同交换的好朋友(她去的是墨尔本大学)曾与她澳大利亚的朋友有过十年之约,希望十年之后可以重逢。
我没有与谁有这样浪漫的约定,然而十年后的2019,阴错阳差故地重游的,却是我,她已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

这里是我走上旅行之路的开端。
我在日记本里写下过:“当适应了堪培拉的一切之后,土澳人民的生活方式让我大开眼界,我每一天都过得极其珍惜,生怕没好好感受,日子就溜走了。”
我见到了生活的另一种打开方式,一种不再是只有考试、评价和忙着找事干的生活。
记忆中最好的片段,就是夕阳时分,斜靠在学校僻静处的一个草地斜坡上,读着图书馆借的张爱玲(没错,ANU图书馆里还不少中文书籍)。柳树的叶子垂在身旁,随风摇摆,我穿着吊带背心和牛仔裤,不舒服了把脚上的人字拖随意一扔,直接光脚。没有被指点,没有异样眼光。
其实应该说:没有人。

总之,那段生活特别而有意义。十年后我带着这样的期许重回澳大利亚,它却呈现给了我一副很不一样的面孔。

▲ Hutt Lagoon,摄影:静静

▲ Hutt Lagoon,摄影:静静

▲ 十年前后的我。

▲ 短尾矮袋鼠

1、自驾,大洋路

之所以不一样,我想除了我自身的变化,最直接的原因应该是:这次我开车了。开车感受一个国家,与我此前的背包游差别是很大的。用轮子可以去到更多非城镇的地方,而此行确实也证明,最美的风景在路上。

不能一个人开车,所以找了一圈周围的朋友,最后成行的结果是:从墨尔本阿德莱德一段有网上结伴的静静和我的一位好朋友Rhea同行,珀斯以北的粉红湖一段,则是我和静静两个人。
她俩都不会开车,但却是我路上非常重要的副驾,职责是看地图。

▲ 红线是这次的两段自驾路线,一东一西,飞抵墨尔本,中间从阿德莱德飞往珀斯,最后从珀斯回国。


第一天中午在墨尔本大机场取好车,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奔大洋路

这条一战后开始修建的沿海公路,原是为了缓解一战后大量老兵退伍造成的失业问题,后来因其沿途风光,成为游客们(尤其是中国游客)青睐的目的地。
第一天,从墨尔本阿波罗湾(Apollo Bay),沿途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驾驶安全上。

澳大利亚开车要注意安全,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沿左开,同时要留心路边的限速标示牌。像大洋路这一段的限速,一会儿80,一会儿50,一会儿25,实在是大意不得。总的来说,澳大利亚人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加上人少,其实比国内好开多了。驾驶速度慢开最左道就好,最外侧的右车道则为超速车道。

阿波罗湾的沙滩


傍晚时分抵达阿波罗湾,在海边溜达一圈后已经八点,我们四处寻找吃饭的地方,却发现绝大多数餐厅都已经打烊,只好随便吃了点披萨充饥。
大洋路上大量的中国游客,让这里充满了中国餐馆和中国标识,耳边竟也以汉语居多。晚上住的酒店走廊里,还碰上了三位四川老乡,每人拖着一个大箱子,正在寻找他们的房间。

▲ 湛蓝的太平洋。

2、十年,考拉,路上偶遇

神奇地是,这种情况在第二天就有了改变。
原因是大洋路上的风景渐入佳境,同时路上的车辆极大减少,而我也已经熟练靠左驾驶了。

大多数时间,我们奔驰在一条空旷无人的荒野大路上,弯弯曲曲,时而穿过森林,时而又见大海。遇到了追上我们的车辆,随机找一个稍宽敞的路边停下来让他们先行,接着我们继续悠哉悠哉,在不太快的速度下前行。

▲ 特别喜欢开这种路

▲ 一个印度人,站在山的那边看海。


随着遇到一个个停车的观景点,我的回忆也慢慢回溯而来。
很遗憾地说,虽然我在澳洲生活过半年,去过一些地方,但惭愧的是至今我能记得的不多,或者说我并不能向大家侃侃而谈澳大利亚文化,因为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的我急于打卡,觉得来了就尽量去更多的地方,至于它们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很难讲。

我能记得的更多是一种情绪,比如当时在大洋路上由于弯道山路太多,我吐了一路,但每到一个景点还是活蹦乱跳下车拍照。
我能记得第一次独自出发到悉尼,等待朋友到天黑,没有手机没有回复的焦虑紧张心情。
我能记得和一群在新南威尔士交换的美国大学生、一位韩国欧巴、一位香港姐姐、一位同为交换的T大同学一起,躺在澳大利亚中部荒漠里仰望南十字的心情。

▲ 十年前后的我。

▲ 十年前后的我。

这些情绪绵延而悠长,让我至今都回味无穷。
它们让我进入旅行(这个日常生活之外的另一个幻像)之中,企图以此去寻找另一个自我。

所以我曾经的澳大利亚印象并非真正的澳大利亚,是我和那些与我有交集的一个又一个中国人、越南人、日本人、韩国人、印尼人、新西兰人和澳大利亚本地人等组成的澳大利亚

此前除了租车订住处之外,我们仨都没做过其他准备工作,但你很难错过大洋路上的景点,因为路上都有标示。
这一天我们去了热带森林的步行栈道,阴凉安静,遇到一位独行自驾的德国游客,跟他攀谈起来。
我问他习不习惯开右边,他说几年前去新西兰开过所以还好。
然后聊到德国的高速不限速,所以在澳大利亚开车是不是很憋屈。
他笑道,“澳大利亚中部荒无人烟的路上,还限速130呢!”
我心想,不知道真正遵守的人能有多少。

后来阴错阳差开到了一条去灯塔的路上,穿过一片高耸的桉树林,看到路边很多人停下车,对着树上指指点点,还尖叫了起来。
于是我们也停下来,以为大家都在观赏这片美好的森林,也对着斑驳的树枝拍起了照片,在旁边其他游客的提醒下,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看考拉。

▲ 大家纷纷停车的桉树林。


它们呆的地方一点不低,费好大力气,终于在树杈中间,隐约见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就是考拉!”一旁的游客说,“它动十分钟就要休息。”
我们羡慕地对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发出了惊叹,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拍起了照片。
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示,它们此刻正是短暂的运动时间。即便在动,那幅度也是小得可怜,让人很容易就错过了。

一旦发现了一只,就能轻易找到周围的其他考拉。还真不少,我们能看到的大概就有七八只,分布在不同的桉树上。

▲ 树上的考拉,镜头不是长焦,我已经尽力了。


澳大利亚的面目可爱起来,因为人与自然能如此和谐相处的国度并不多见。

两段自驾路上,我们分别偶遇了考拉、蛇、蜥蜴、鸸鹋、鹈鹕、黑天鹅、无数乌鸦和不知名的像松鼠一样的动物。而一旦心情雀跃起来,风景也随之豁然开朗。Rhea住在阿德莱德的师兄说,他家的院子里,随时都会有各种野生动物来“侵袭”,实在自然得不行。

大名鼎鼎的十二门徒、洛克峡谷、伦敦桥等不用说,非常壮阔,一见到就不禁感叹岁月的鬼斧神工。
还有那些偶遇的没什么名气的“小景点”,我们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比如野树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树,但是白色的树干树枝全部裸露在外,加上阴沉多云的天空为背景,步入其中着实梦幻。

▲ 气氛神奇的一片枯树林。

▲ 十年前后的我。

▲ 雨林里,早已和周边的植物融为一体的信息牌。



还有沿着雷声洞(Thunder Cave)往里走,傍晚时分这里几乎没有其他游客,滔滔海浪冲撞在悬崖石洞上又迅速反弹回去,加上两侧岩壁耸立,浪涛声回旋其间,真的宛若雷鸣。
我们不知疲倦地继续往内步行,走到海边。
海岸线附近有好几座零散的大石头,或许依然在十二门徒的范围内。而一旦周围没有其他人,面对海浪、倾听肆虐的海风海浪时,心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想两百多年前,从库克船长带着所谓文明终于登陆这座大陆至今,这悬崖和海岸线估计也就只后退了几厘米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远眺洛克峡谷

大名鼎鼎的十二门徒。

大洋路上的风景和路。


事物的相对不变性,让人更加渺小。
当我把十年前自己的照片与如今对比时,我发现景色竟然连一些微小细节都没有太大变化。雨林里那个树洞上的纹理还是那般;栈道的扶手梯上,并没有增减工事;我的头发照旧被海风吹到飞起。不一样的只有光线和天气,我好像只是回到墨尔本市区晃了几天,选了个好天气又与大洋路重逢,殊不知一晃十年。再走一遍来时的路,记忆里的自己其实早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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